第81章 80.道路以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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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80.道路以目
金妮的氣話比想象中的那天來得還早，魔法部條令二十九條，禁止三人以上學生聚會或同行。
老管理員費爾奇每天拿著鋼鞭走來走去，他為可以用正當理由體罰學生興高采烈。
格蘭芬多休息室裏陰雲密布，大家圍著李·喬丹七嘴八舌，艾麗婭的樣子像要沖出去和烏姆裏奇決一死戰，被李用完好的那只手拉住了。
李的手背血肉模糊，被黑魔法刻上“我不應該說謊”。
“也沒什麽大不了的，”牙買加少年似乎完全不在意，拽著姑娘嬉皮笑臉，“好姑娘，如果你真的心疼我……”
下面的話被又急又氣滿臉通紅的女孩捂了回去。
這件事李原本沒想讓人知道，誰知今天他和雙胞胎兄弟折騰魔法道具的時候引來了皮皮鬼，常駐幽靈大驚小怪的一嗓子把大家夥全招來了。
剛才出去不知做什麽的納威跑了回來，大家紛紛避讓，他捧著一罐廣口瓶藥汁，是瞧著讓人很不愉快的顏色。
“莫特拉鼠汁，鮮榨的，鎮痛消炎。”
少年臉圓腿長，從溫室到塔樓一路狂奔，“我本來想去拿點白鮮，但是沒存貨了，而且它對於黑魔法傷口可能沒什麽效果。”
納威和艾麗婭幫忙把繃帶展開，給“我真的不需要包紮！”的不聽話傷患止住了血。
功成身退的皮皮鬼盤旋在人群外翻跟頭。
當天夜裏有人在烏姆裏奇辦公室裏扔了兩只嗅嗅。
不是格蘭芬多的人幹的，作案者至今沒抓到。而大家根本也不想去查證這個英雄是誰。
城堡上下亂成一鍋粥，所有學生都在用自己的方式抗議暴政，韋斯萊兄弟賣出了不知多少速效逃課糖，黑魔法防禦課上總有人鼻血不止、劇烈嘔吐，大批學生成片昏迷，相互攙扶著走出教室。教授們也沒有一個願意幫助烏姆裏奇，麥格教授甚至給去老婆子那裏關禁閉來找她簽字的學生專門準備了小餅幹。
烏姆裏奇辦公室前被人施了沼澤阱咒，前來幫助的弗立維教授費了好大勁，最後一臉歉疚地表示，對不起夫人，以後你得劃船進屋了，看，這是我為你專門變的大船。
被斯普勞特教授的泥巴趕出溫室、替海格暫管獵場的馬人朋友踢跑後，烏姆裏奇找上了特裏勞妮教授的麻煩。
雨夜裏，烏姆裏奇大發神威，把塔尖教室裏的預言師趕了出來。“帶著你的箱子，你被解雇了！你可以離開城堡了！”
特裏勞妮跌坐在一個大箱子上，痛哭到嗆咳，“這是我的家——我在這裏生活了十六年！你無權解雇我！”
麥格教授抱著她安慰：“別怕，西比爾，沒有人會趕你走的。”
尖尖的小姑娘般的聲音似乎對此感到好笑：“哦，是嗎，這是誰說的呢？”
“我。”
一個低沈的聲音在突然打開的城堡大門間響起。
銀須銀發的保護神穿著藍袍，一身風霜疲憊，嘴角是笑，眼鋒似刀，逼視著保守派的走狗。
他身後煙幕繚繞裏，同樣風塵仆仆的黑袍教授，和四肢修長、有著明亮眼神的馬人分立兩側。
哈利認出那是費倫澤，在一年級時救過他的朋友。
他的頭又痛起來，擡手揉了揉。斯內普註意到，瞇起了眼睛。
異國城堡裏，一樓大廳大變模樣，被完全改造成了訓練室。
凱西被無形的繩索束縛住，絲毫掙紮不動，雙腳離地漂浮到半空，以橫躺的姿勢把頭懟到了墻上，咣當跌落下來癱在地面。
頭發花白的大巫師小跑過去半跪在地上，試圖喚醒昏迷的學生，“凱西，凱西？”
凱西睜開失神的眼睛，一片黑幕上金星閃閃。她費勁地伸手去摸腦袋，小聲抽氣，“我還活著嗎……”
“今天練得夠多了。你應該休息一下。”
沈默了一會，小姑娘終於看清眼前人，頗為艱難地再次開口，“……我以為你能幫我治療的。”
精專黑魔法的大巫師支吾了一聲，招來輪椅坐上去滑走了，把不會說話的學生丟在了地上。
——他要是會治療術，何至於坐輪椅呢！
想成功施用高端治療術需要心懷善良和博愛，在場的大小魔鬼顯然都沒資格學。
然而學習格鬥技，沒有好的治療師是非常可怕的事。
凱西被蜜蜂運回客房，期間吃什麽吐什麽，在床上足躺了兩天才能坐起來，長時間還會頭暈惡心。
“我幾年前這裏受過傷。”少女指著頭對格林德沃說，“舊傷覆創可能是會有點嚴重。”
看著小臉煞白的女孩子，老魔王第一次真正重視起學生的身體健康。他被盲目訓練的後果嚇到了。
從不認真對待生命的人現在才意識到，這朵脆弱的小花，不是只有動真格的殺戮咒才會造成傷害，沒有治療師的情況下，他必須小心再小心才能保證她的安全。
“我們應該再做些準備。”老人的海藍眼睛凝望著脆皮學生，嘆氣了。“我沒想到……我該問問你的狀況，依靠你的條件來制定計劃，而不是按照我的習慣來。”
凱西眨眼驅散重影，“先生，認識這麽久了，也是時候相互了解一下了。”從哪裏說起呢？
她抓住格林德沃極不常見的感情外露，毫不遲疑地利用自己目前的處境：
“就從凱西·史密斯這個名字開始好了。”
豬頭酒吧。
林林總總四十餘人，為D.A.重聚幹杯。金妮敲了敲酒杯，待大家的新奇勁消去一些，正式發言。
“時間有限，長話短說。今天請大家聚在這裏，是為宣布一件事。現在，我們學生的處境非常糟糕，人人有目共睹魔法部妄圖控制校園，如果一旦開戰，我們將面臨前所未有的危機。”
形影不離的密友流離海外，留紅發姑娘獨立人前，挑起大梁：
“幾位D.A元老商量後，一致決定將原雜志社變性，組建成新的社團。一切為了同一個目標：學習真正有用的黑魔法防禦術。”
金妮向赫敏舉杯示意，“現在請赫敏·格蘭傑發言。”
“今年我們中的大部分人都要參考O.W.L.s，還有人即將畢業，參加更重要的N.E.W.T，年紀更小一些的朋友也即將步入難度更大的學年，”赫敏向科林和米拉他們點頭，“而顯然的，烏姆裏奇沒有這項本領，她只顧把骯臟的政事帶到校園。”
“如果我們放任防禦術的課程如此松懈，當惡勢力卷土重來時，我們怎麽辦呢？伸頭等死嗎？”少女明眸善睞，循循善誘，“所以，我們要自救。”
——赫敏看向了哈利。
從小成名的少年人尚不習慣人群的目光為他停留，靦腆地紅了臉。但他沒有因不適應而磕絆，而是從善如流地接下話頭：
“是這樣。我在去年練習了很多關於防禦惡咒的魔法，如果你們想實踐黑魔法防禦術，我非常樂意和大家一起學習。”
哈利誠懇地看向過去的對手塞德裏克·迪戈裏，他和女友秋·張帶來了許多高年級朋友參加這次集會，此刻正聚精會神地聽他說話。得到正向反饋的少年松了口氣，把話柄還給赫敏。
“我們還要選出一個領導。”
“哈利就是領導。”盧娜用恍惚的調子唱道，哈利發誓在她臉上看出了“這還要問”的不可置信和毋庸置疑。
一片喃喃的讚成聲裏，赫敏再次舉手。
“Dispute Approbation需要改名，它不再是雜志社，這樣文縐縐的名字不合適了。”
一陣討論後，筆名鷹眼的秋·張說：“Defense Association（防禦協會）怎麽樣？”她向D.A.投過許許多多的稿子，比誰都舍不得雜志社。
“我有個想法。”金妮再次敲了敲酒杯，大夥兒重新靜下來。
烈火一樣的女孩子望向未知的遠方，飲盡杯中酒敬失散的友人，一錘定音。
“Dumbledore’s Army.”
凱西啊，除非對方先亮底牌，否則絕對不是個主動真誠的人。
時間線提前了，因為想快點把烏姆裏奇攆出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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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妮的氣話比想象中的那天來得還早，魔法部條令二十九條，禁止三人以上學生聚會或同行。
老管理員費爾奇每天拿著鋼鞭走來走去，他為可以用正當理由體罰學生興高采烈。
格蘭芬多休息室裏陰雲密布，大家圍著李·喬丹七嘴八舌，艾麗婭的樣子像要沖出去和烏姆裏奇決一死戰，被李用完好的那只手拉住了。
李的手背血肉模糊，被黑魔法刻上“我不應該說謊”。
“也沒什麽大不了的，”牙買加少年似乎完全不在意，拽著姑娘嬉皮笑臉，“好姑娘，如果你真的心疼我……”
下面的話被又急又氣滿臉通紅的女孩捂了回去。
這件事李原本沒想讓人知道，誰知今天他和雙胞胎兄弟折騰魔法道具的時候引來了皮皮鬼，常駐幽靈大驚小怪的一嗓子把大家夥全招來了。
剛才出去不知做什麽的納威跑了回來，大家紛紛避讓，他捧著一罐廣口瓶藥汁，是瞧著讓人很不愉快的顏色。
“莫特拉鼠汁，鮮榨的，鎮痛消炎。”
少年臉圓腿長，從溫室到塔樓一路狂奔，“我本來想去拿點白鮮，但是沒存貨了，而且它對於黑魔法傷口可能沒什麽效果。”
納威和艾麗婭幫忙把繃帶展開，給“我真的不需要包紮！”的不聽話傷患止住了血。
功成身退的皮皮鬼盤旋在人群外翻跟頭。
當天夜裏有人在烏姆裏奇辦公室裏扔了兩只嗅嗅。
不是格蘭芬多的人幹的，作案者至今沒抓到。而大家根本也不想去查證這個英雄是誰。
城堡上下亂成一鍋粥，所有學生都在用自己的方式抗議暴政，韋斯萊兄弟賣出了不知多少速效逃課糖，黑魔法防禦課上總有人鼻血不止、劇烈嘔吐，大批學生成片昏迷，相互攙扶著走出教室。教授們也沒有一個願意幫助烏姆裏奇，麥格教授甚至給去老婆子那裏關禁閉來找她簽字的學生專門準備了小餅幹。
烏姆裏奇辦公室前被人施了沼澤阱咒，前來幫助的弗立維教授費了好大勁，最後一臉歉疚地表示，對不起夫人，以後你得劃船進屋了，看，這是我為你專門變的大船。
被斯普勞特教授的泥巴趕出溫室、替海格暫管獵場的馬人朋友踢跑後，烏姆裏奇找上了特裏勞妮教授的麻煩。
雨夜裏，烏姆裏奇大發神威，把塔尖教室裏的預言師趕了出來。“帶著你的箱子，你被解雇了！你可以離開城堡了！”
特裏勞妮跌坐在一個大箱子上，痛哭到嗆咳，“這是我的家——我在這裏生活了十六年！你無權解雇我！”
麥格教授抱著她安慰：“別怕，西比爾，沒有人會趕你走的。”
尖尖的小姑娘般的聲音似乎對此感到好笑：“哦，是嗎，這是誰說的呢？”
“我。”
一個低沈的聲音在突然打開的城堡大門間響起。
銀須銀發的保護神穿著藍袍，一身風霜疲憊，嘴角是笑，眼鋒似刀，逼視著保守派的走狗。
他身後煙幕繚繞裏，同樣風塵仆仆的黑袍教授，和四肢修長、有著明亮眼神的馬人分立兩側。
哈利認出那是費倫澤，在一年級時救過他的朋友。
他的頭又痛起來，擡手揉了揉。斯內普註意到，瞇起了眼睛。
異國城堡裏，一樓大廳大變模樣，被完全改造成了訓練室。
凱西被無形的繩索束縛住，絲毫掙紮不動，雙腳離地漂浮到半空，以橫躺的姿勢把頭懟到了墻上，咣當跌落下來癱在地面。
頭發花白的大巫師小跑過去半跪在地上，試圖喚醒昏迷的學生，“凱西，凱西？”
凱西睜開失神的眼睛，一片黑幕上金星閃閃。她費勁地伸手去摸腦袋，小聲抽氣，“我還活著嗎……”
“今天練得夠多了。你應該休息一下。”
沈默了一會，小姑娘終於看清眼前人，頗為艱難地再次開口，“……我以為你能幫我治療的。”
精專黑魔法的大巫師支吾了一聲，招來輪椅坐上去滑走了，把不會說話的學生丟在了地上。
——他要是會治療術，何至於坐輪椅呢！
想成功施用高端治療術需要心懷善良和博愛，在場的大小魔鬼顯然都沒資格學。
然而學習格鬥技，沒有好的治療師是非常可怕的事。
凱西被蜜蜂運回客房，期間吃什麽吐什麽，在床上足躺了兩天才能坐起來，長時間還會頭暈惡心。
“我幾年前這裏受過傷。”少女指著頭對格林德沃說，“舊傷覆創可能是會有點嚴重。”
看著小臉煞白的女孩子，老魔王第一次真正重視起學生的身體健康。他被盲目訓練的後果嚇到了。
從不認真對待生命的人現在才意識到，這朵脆弱的小花，不是只有動真格的殺戮咒才會造成傷害，沒有治療師的情況下，他必須小心再小心才能保證她的安全。
“我們應該再做些準備。”老人的海藍眼睛凝望著脆皮學生，嘆氣了。“我沒想到……我該問問你的狀況，依靠你的條件來制定計劃，而不是按照我的習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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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抓住格林德沃極不常見的感情外露，毫不遲疑地利用自己目前的處境：
“就從凱西·史密斯這個名字開始好了。”
豬頭酒吧。
林林總總四十餘人，為D.A.重聚幹杯。金妮敲了敲酒杯，待大家的新奇勁消去一些，正式發言。
“時間有限，長話短說。今天請大家聚在這裏，是為宣布一件事。現在，我們學生的處境非常糟糕，人人有目共睹魔法部妄圖控制校園，如果一旦開戰，我們將面臨前所未有的危機。”
形影不離的密友流離海外，留紅發姑娘獨立人前，挑起大梁：
“幾位D.A元老商量後，一致決定將原雜志社變性，組建成新的社團。一切為了同一個目標：學習真正有用的黑魔法防禦術。”
金妮向赫敏舉杯示意，“現在請赫敏·格蘭傑發言。”
“今年我們中的大部分人都要參考O.W.L.s，還有人即將畢業，參加更重要的N.E.W.T，年紀更小一些的朋友也即將步入難度更大的學年，”赫敏向科林和米拉他們點頭，“而顯然的，烏姆裏奇沒有這項本領，她只顧把骯臟的政事帶到校園。”
“如果我們放任防禦術的課程如此松懈，當惡勢力卷土重來時，我們怎麽辦呢？伸頭等死嗎？”少女明眸善睞，循循善誘，“所以，我們要自救。”
——赫敏看向了哈利。
從小成名的少年人尚不習慣人群的目光為他停留，靦腆地紅了臉。但他沒有因不適應而磕絆，而是從善如流地接下話頭：
“是這樣。我在去年練習了很多關於防禦惡咒的魔法，如果你們想實踐黑魔法防禦術，我非常樂意和大家一起學習。”
哈利誠懇地看向過去的對手塞德裏克·迪戈裏，他和女友秋·張帶來了許多高年級朋友參加這次集會，此刻正聚精會神地聽他說話。得到正向反饋的少年松了口氣，把話柄還給赫敏。
“我們還要選出一個領導。”
“哈利就是領導。”盧娜用恍惚的調子唱道，哈利發誓在她臉上看出了“這還要問”的不可置信和毋庸置疑。
一片喃喃的讚成聲裏，赫敏再次舉手。
“Dispute Approbation需要改名，它不再是雜志社，這樣文縐縐的名字不合適了。”
一陣討論後，筆名鷹眼的秋·張說：“Defense Association（防禦協會）怎麽樣？”她向D.A.投過許許多多的稿子，比誰都舍不得雜志社。
“我有個想法。”金妮再次敲了敲酒杯，大夥兒重新靜下來。
烈火一樣的女孩子望向未知的遠方，飲盡杯中酒敬失散的友人，一錘定音。
“Dumbledore’s Arm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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